第0835章 月眉山再战告失

（接上）曹志忠与苏得胜挥兵抵御。

敌见其兵寡，突以千兵1000，自深澳坑抄袭墙背，将戏台军截断。

我军腹背受敌——

苏得胜所部，营官梁善明1中枪阵亡，邓长安2亦被重创；

曹志忠勇丁，死伤益多，不能抵御，乃退守一山以待。

法兵既袭长墙，遂攻破月眉山头卡，并以炸炮夹击深澳坑——

新筑长墙，雨久多坍倒，营官萧清福3御敌受伤，守卡兵勇仅百余人＞100，当时溃退。

法遂直犯：月眉山巔。

廖得胜之兵勇，皆为曹志忠率去逆战，守垒才百人，适刘朝祜率勇300人，合力拒守，血战经时，敌已匝月眉3面。

刘朝祜、廖得胜，因勇丁死伤甚多，乃退至山下，合曹志忠、苏得胜暂壁新煤厂，以待援师。

当是时，林朝栋据大水窟，苏树森据四脚亭，尚坚持未败。

十九日夜，臣铭传闻前敌败状，大惧：六堵空虚，敌自狮头岭拦截我军，则暖暖诸军皆无归路。

当夜，即率聂士成所部400人驰赴六堵，策应前军。

十八日，王诗正至五堵，闻报翌日即派：威良2营，疾赴六堵救援。

因至暖暖必过敌垒，白日不便行走，二十日夜王诗正率兵潜进。

臣令：合曹志忠先据暖暖，夹河为营，保大水窟后路，翌二十一日夜，亲至暖暖商度机宜。

敌兵既集月眉山巔，日以巨炮轰击林朝栋、苏树森营垒，势甚危岌。

王诗正未至暖暖之先，二十日逾午，威良2军乘间攻袭月眉山尾——

威营营官刘见荣、良营营官易玉林，皆依山蛇进，敌数十人抵死拒之。

刚营自山后绕至，敌退至山腰，遂夺月眉山一卡。

王诗正，当令：威、良、刚等4营分屯卡后。

二十一日黎明，会合曹志忠进攻月眉山巔，敌已集基隆水陆全军以待。

王诗正向前猛攻，哨官胡少亭1、罗国旺2等屡次奋进，敌炮如雨，两弁皆中炮阵亡。

哨官李经青3、龙春芳4夺回两尸，亦各受重创。

刚营营官申道发5，殿军死战，伤足始退。

敌既败我月眉军，3道逼进，王诗正、曹志忠率各营血战抵拒。

敌分2道——

1一自月眉山袭暖暖之前，

2一自鸟嘴峰袭大水窟之后，

包匝我师。

两军前后受敌，乃退河南。

于是，大水窟、四脚亭，亦3面受敌，林朝栋、刘朝祜抵拒长墙敌兵，救出苏树森土勇，合同夺围而出。

西路：鸟嘴峰团勇，俱溃，莫能支。是夕，王诗正、曹志忠始退还五堵。

是役也，自卯至申，我军靡不誓死血战，奈敌势过众，枪炮过精，无能相敌——林朝栋、刘朝祜2军，死伤尤多，闻敌亦伤亡400余人。

自十九日以来，每战，敌辄以悍卒更番墙进，前死后继，尸弃不收，实为历战以来所仅见。

二十日，臣抵六堵，见前敌败退，痛愤莫可如何。

现，河北要区悉为敌踞，我军悉退河南——

王诗正1军，屯五堵，

曹志忠1军，屯六堵、小坑，

林朝栋2营，屯小坑前之草兰尖山顶，

暖暖绅董王廷理等，屯暖暖街后河。

臣亲督聂士成、苏得胜、刘朝祜，屯驻六堵间，以扼台北孔道。

惟各军败后，兵锐已伤，刻难遽振，更虑：敌兵乘势分窥沪尾，谋袭府城。

臣开华，已督饬沪防各军：筑堑掘濠，扼沪河严备以待。

此，十八日至二十一日暖暖战退及退军布置之情状也。

顷，据生擒法兵色博供称：十七日，孤拔带兵千人返基隆，一意攻犯台北。

三十日，敌兵数百，自暖暖造桥以济，白扬琛土勇开枪击退。

臣铭传防守中路，令曹志忠、林朝栋防守南路，王诗正防守北路。均于阴雨之中，赶筑营垒。

今中南2营皆已扎定，惟北路王诗正一军初到，形势未详，尚须察看，始克定营。

臣惧：敌自狮头岭直犯河北，据山设炮，则六堵各营，势且危急，现已令：苏树森以土勇往守赵水坑，桂占彪、张仁照带勇300人屯扎港孜，该处逼近狮头岭下，犹恐兵力过单，复令——

苏得胜以1营移守河北，

陈鸣志亲将土勇千人，与苏得胜营相辅，防守火炭坑、马陵坑一带，营垒尚未筑成。

曹志忠所部6营，自上年六月至今，伤亡过众，屡修营垒，疲苦异常，军额多缺。

现，令：裁并2营，以节饷需。

统计：六堵一带兵数，虽有万人，枪械未精，不能当敌。

臣铭传，稍知敌势，严防浪战，惧损军锋，故相持半载，法兵未多，幸无挫失，今敌兵骤至，我军众寡既殊，枪矛尤钝，以此致败，情势昭然。

目前，固守坚持，或可勉支危局，惟饷项奇绌，枪弹无多——

王诗正、陈鸣志所部渡台，先由台南借银2万两，复由台北支银2万6000两，月需军米2000石。

吴鸿源所部4营，原议广东济饷，敌封海口，兑解阻艰，仍由台发。

现在饷需，台南业已告罄，台北仅支1月，实无可筹。

臣铭传，现驻前军，徒深焦灼。

合计：全台月饷，需银30万，一旦告竭，溃裂堪危。

仰恳天恩，如何设法救济，立赐施行，无任急迫待命之至。

再，此次月眉山、大水窟一带，未经退守之先，曹志忠兵单不敷分布，屡乞增兵，臣铭传无兵以应，此次退守，实以兵单地阔，堵御殊难，非战守不力之故。

其营官、总兵衔、副將龙惠南1、叶友胜2二员，不能力战，业已撤去营官，应请：革职留营效力，以示惩戒。

所有力战阵亡之：

记名提督梁善明1、升用提督、总兵故少亭2二员，均请：敕部照提督阵亡例从优议恤；

参將衔、游击陈玉堂3、花翎游击陈得升4二员，均请：照参将阵亡例从优议恤；

花翎都司王先仁5，请：照游击阵亡例从优议恤；

花翎都司衔、守备罗国旺6、蓝翎守备邹继圆7，均请：照都司阵亡例从优议恤；

守备衔、千总吴子元8，请：照守备阵亡例从优议恤；

六品军功高春和9、李国斌10二弁，均请：照千总阵亡例从优议恤，以慰忠魂。

御批——军机大臣奉旨：览奏均悉。

现在，法已议和停战，著：刘铭传等督饬各军稳扎严守，以备不虞，所需饷项，即与左宗棠、杨昌濬筹商济用。

副將龙惠南、叶友胜，均著：革职，留营效力。

阵亡之提督梁善明等，均著：照所请分别从优议恤。该部知道。钦此。